?血色淡去,恢复成漆黑的眸子,暮生低头看着倚在树干上的詹姆斯。
“我是谁?”他自己问自己,“我也不知道啊。”
詹姆斯怔住了,笑容凝固。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完眼前这个人的自问自答,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
在夕阳与地面相接的地方,一个瘦弱的孩子趴在那儿,他还有着残喘的生命,正如不远处零碎的枪声,他置若罔闻,只是看着夕阳一点一点的黯淡,仿佛在看着自己生命的谢幕,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会死去,至少今夜不会。
就在夕阳被蚕食地得只剩下一圈光晕的时候,一双大手裹住了他纤瘦的臂膀,他被翻转过来,毛绒绒的厚实军皮袄裹在了他布满鲜血的皮肤上。大手擦拭着他脸上的灰土,他努力抬起倦怠的眼帘,那温暖的皮毛快让他睡去。
四目对望,他看到一双湛蓝的双眸,仿佛看到了梦中的大海。
“你是谁?”他恍惚间听到了这样的问题,真是可笑,自己不过才3岁。
从臂膀间的缝隙,他看到了布满鲜血尸体的泥泞,看到了远处村庄的残垣断壁,那是他生长的地方,而现在,他要离开了。
目光从被铡刀刺破胸腔的女人身上移开,他很想她站起来替他回答这个困难的问题,但他知道,她死了。这个被叫做自己母亲的女人死了,带着‘你是谁’的秘密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地平线上的光圈被黑夜吞尽。
“你是二战时期活下来的人?”詹姆斯睁大了眼睛,妖异的蓝瞳里充满惊讶。
“你的眼睛,跟他不一样。”暮生拿出了从衣兜里摸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需要我吗?”
“你说呢?”电话里传来笑意的回答。
“我马上来。”暮生背过身,将手机放回衣兜。
“你就这样放过我?”詹姆斯站了起来。
“有时候,放过一个人,比杀一个人更困难。”
...
茱迪端着一杯瓶香槟,很是霸气地往肚子里灌,没错,是一瓶,而不是一杯。
“茱迪,够了,别再喝了!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李晴忙上前按住香槟的末端。
茱迪的脸上泛着两团酡红,挥开了李晴的手,嚷道:“走开,让我喝!老娘活这么大把年纪,就没遇见过这么丢脸的事!”
听了茱迪的带着怒意的抱怨,李晴默然,今天的事情确实有出入,谁能想到这么一个高端大气的大厅竟然被安排成了酒吧模式的舞厅?
茱迪今天穿着的是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