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忍住狠狠的揍了我一顿,我是连手都不敢还啊!”
他抬起头来,眼巴巴道:“你说我一个大男人,哪有天天被揍的道理?这世道还讲不讲妇德了?还讲不讲三从四德了?”
周润泽叹息一声,点头道:“还是要讲的,嫂嫂的三从四德,谓之从不温柔,从不体贴,从不讲理,说不得,打不得,骂不得,惹不得。”
薛蟠收起哭声,仔细琢磨了周润泽的话后,一拍巴掌,起身坐下,拿起酒杯狠狠的喝了口,然后说道:“子杰说的好有道理,简直字字贴切!”
他胡乱将脸上的泪痕抹了几把,轻轻叹了口气,说:“想我成亲前是何等的风光,如今却日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那时初遇你嫂嫂,惊为天人,发誓非她不娶,哪知道看着温柔娴淑的女子,转眼就变成了这么一个泼妇!当真是遇人不淑啊!”
周润泽喝了口酒后,笑道:“你也别这样说,嫂嫂还是挺在乎你的,正所谓打是亲、骂是爱,情到深处用脚踹,她要真不在乎你,会揍你吗?”
“还有这样的说法?”薛蟠呆愣愣道。
周润泽颔首道:“那是当然,正所谓恨铁不成钢,嫂嫂之所以揍你,就是天天见你没个正形儿,所以才会动手,她要真对你死了心,还会揍你吗?”
薛蟠心不在焉的夹了口菜吃下,琢磨道:“那她怎么不跟我明说啊?她不用揍我,我还是很听话的啊!”
想了想,他抬头跟周润泽说:“我决定了,过段时间就寻了机会回南边去,正好我现在有了正五品江宁织造郎中的官身,我一定要去干一番大事业,让你嫂嫂刮目相看,不再揍我!”
周润泽嘿嘿笑道:“你回南边去,嫂嫂不也会跟了去?还不照样揍你?”
“啊?”薛蟠吓得脸都白了,哆嗦道:“这么说我是摆脱不了她了?”
周润泽白了他一眼说:“想什么呢,嫂嫂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想怎么摆脱她?”
“再者说了,你那江宁织造郎中的官身,也只是挂个名儿好不好?你以为真能管什么事不成?”
薛蟠闻言,情绪顿时低落的不行,将酒杯放在一旁,拿了酒壶就直往嘴里灌。
……
翌日,钱文俊在瓢泼大雨中离开了京城。
站在码头上,看着江面上只剩下一个黑点的船影,周润泽久久不语。
李兴收回目光,道:“走吧,已经看不到了。”
周润泽点了点头,叹声道:“今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