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能感受到，宋若卿微微撇开头，不忍心再看。

不管厉老爷子做了多少错事，但这个时候，他只是一个失去了儿子的父亲而已。

厉寒年放在身侧的手一寸寸收紧，他也心绪起伏的厉害。

但是依旧能保持冷静，也不管说的话会不会打击到他。

“毁了他的不是我母亲，而是你，你给他的压力太大了，一直想要操控他的人生，从他需要学习什么，到必须吃什么，以后跟什么样的女人结婚，都要被管束着。”

“他小时候你这样做，没什么问题，但等他长大成年了，他会有自己的喜好，他真正想要什么，喜欢什么，你真的知道吗？”

厉老爷子被问的一愣：“我当然知道，云城喜欢的是……”

话到了嘴边，厉老爷子却忽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厉云城到底喜欢什么。

厉寒年继续道：“他并不想接管公司，他喜欢音乐，曾经梦想当一个音乐家，但是他的小提琴被你砸了，他也许真的爱我母亲，但又没那么爱。”

“但你逼走我母亲的做法，激发了他的叛逆心理，让他觉得他活在这个世上就是提线木偶。”

“他跟我不一样，从小没受那么多苦，知道你对他好，他一边痛苦，一边又无法反抗，于是只能折磨自己。”

“我也是你的提线木偶，但我更早的看清这个事实，并学会反抗你，对你也没有感情，可以无所顾虑的对付你。”

厉寒年一一分析自己和厉云城的区别。

两人的区别就是，厉寒年可以反抗，厉云城却不能。

最后厉云城是自己把自己逼疯的。

厉云城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他无法反抗，所以痛苦，明知道顾柔也许没有死，但也不会再去寻找。

因为找回来也没有结果。

他放弃了。

每天都生活在浑浑噩噩里面。

厉老爷子没看清这一点，一直在责怪是别人毁了自己的儿子，但其实罪魁祸首是自己。

或许厉老爷子自己也清楚，但是一辈子的固执强势，让他不愿意承认。

“不不不，不可能。”

厉老爷子随着厉寒年的话，眼神渐渐陷入了疯狂，整个人痴痴愣愣的。

最后双手捂着头，抱头痛哭了起来。

厉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根本不能受刺激，不一会儿便喘不上来气，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寒年。”宋若卿紧张起来。

这个时候厉老爷子可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