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顾耀霆轻咳了声，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才道：“我只是没想到你还有语气这么平静提到赵离的时候。”而且明明亲眼看到顾耀俞从赵离房间出来，竟然还没发火。

“……”顾耀林难得没好气地瞪了大哥一眼，抿着薄唇坐了下来，好一会，才冷声道，“我又不是个一点就燃的炮仗。”

“她还了债务，这几日又没有像往常那般张狂，我何必跟她计较。”

顾耀霆失笑，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三弟又不是个小孩，他想做什么，他自己心里总归有个数。我作为他哥哥，只要清醒一点，在旁看护着，总不会出什么事。”

顾耀林说着说着，垂下来的眼眸情绪复杂，一时说不清自己心中想法。

他自然还是讨厌赵离的，可官府判刑还得审问一二呢，溺水后的赵离的确和以前完全不同，种种行为都在向好的一面发展。

只是他却有些害怕——

“大哥，她现在忘了是忘了，那她有一天又想起来了，又当如何？”

顾耀林一句话也道出了顾耀霆心中的恐惧和担忧，顾耀霆斟酌许久，沉声道：“走一步看一步罢。我们两个做哥哥的，要清醒一点，不管日后发生什么，都要时刻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顾耀林听了顾耀霆的话只能点头，恰好顾耀俞进了屋来，两人便不再多说什么。

长夜漫漫，顾耀霆和顾耀林望着从破窗照进来的清冷月光，心思各异，却也因此未注意到顾耀俞也没睡着，侧着身体正对着楚尘那张床。

那上面空空如也，并未躺着人。

他今晚又去妻主房间睡了吗？

顾耀俞放在脸侧的手不禁微微蜷缩了下，直到后半夜才堪堪睡去。

……

早晨，赵离在一阵奇异的瘙痒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她便看到楚尘一张放大的脸，后者正拿着发尾扫弄刺激她的鼻尖，见她醒了，朝她绽开一个妩媚的笑，“妻主，你终于醒了。”

此情此景，赵离立刻明白了，刚刚到底是谁在扰她睡眠。

“你怎么一大早这么精神……”赵离还困意十足，完全是强撑着眼皮说出这句话，说完就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转过身来不想理会他，只想继续睡觉。

楚尘自然是不肯依的，蠢蠢欲动又想着要动手，最后弄得赵离睡意都完全消散了。

她终于不再躲闪，转过身来直直看着楚尘，微微一笑，语气温柔地道：

“你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