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向孟聚报告。听得那报告,孟聚剑眉轻轻一挑:出战前,各队共有三百零五名铠斗士,但在这里能集合的,只剩二百五十一人了。
打仗肯定是要死人的,但这些精锐铠斗士损折了一成多,孟聚还是很心疼。他暗暗发誓,将来绝不再打这样的硬仗了。他现在只能期盼着,那五十几名铠斗士只是在暗夜里跟大队走失、掉队而已——不过在那兵荒马乱的情形,落单的铠斗士跟死也差别不大了。
这时,齐鹏凑近来镇督,这里敌情不明,太危险了,不宜久留。”
“齐管领,你说,我们该往哪走才对?”
“自然是往南走,回狭坡县的行营——”
话说到一半,齐鹏也愣住了,他也想到不对了:队伍昨晚从行营出发,金城在行营的北方,该往南走才对。但问题是昨晚伏击大队的北疆兵马只是被击溃而已,往回走,很有可能碰上那数以千计的溃兵——甚至碰上哪路完整无损的边军兵马都有可能的。
要继续向北走?同样很有可能遭遇北疆边军的后续部队。
孟聚沉稳地说先不要声张,让大伙安心歇息。等恢复了战斗力,往哪走都不是问题。”
于是,兵马躲进树林里歇息。孟聚下令,斗铠第一旅的官兵可以脱下斗铠休息回力,第二旅官兵则是依然穿着斗铠戒备——他们已经没战力了,但穿着斗铠还是蛮能吓唬人的,起码比一帮赤膊的步兵有威慑力点。
孟聚在心里估算,要等那帮休息的铠斗士恢复能投入战斗的体力,起码需要一个时辰。然后要等那批执勤的铠斗士也投入休息,再恢复体力——不管说,没有半天功夫,无论想打想跑没不成。
倘若碰到敌人,不要说碰到敌人的新斗铠了,就是碰到一队步兵就能把给收拾掉了。
太阳升起来了,孟聚锁着眉,望着远处那越来越清晰的城池轮廓,心中忧虑,偏偏还得装出成竹在胸的淡定样子来安抚部下们大家好好歇息,喝口水,不用着急的。”
现在,孟聚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在这时候碰到边军兵马就好。
但事情就是这样,越是害怕,就越是来。
太阳升起没多久,负责南面警戒的斥候就跑了,他惊惶地向孟聚报告镇督南方的道上来了一路边军人马,直冲我们这边来了”
“是斗铠,还是步兵?”
“斗铠也有,步骑也有,斗铠约莫一百多,步骑兵两千多。镇督,卑职看,他们不走大路,专门追着打斗的痕迹,很像是冲我们来的。敌人现在已至三里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