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臣而已。众人纷纷,徒乱人意。丛逊之,今日所议之事,由卿笔录。”丛敏一愣道:“是。”俯首恭立一旁的内侍署副都管邢裕便去研墨。
正明帝却先问道:“闻说你们两个在河阳遇刺,那是怎么一回事,刑部奏书称你们强压人犯不交,又是为何?”程羽忙道:“江湖之上斗狠比武之事罢了。陛下,咱们先议正事要紧。”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四位宰相姚景、范成仁、申载言、靳怀义来到丽正殿。三个年轻人起身见礼寒暄,皇帝又赐了座,向四人说道:“北狄凶逆悖德,贪婪无厌,屡兴边事,朕将征之。方才朕与停云已经议定,设立征北行辕,发羽林、中、燕、雍、并诸军取图鞑,另以营州军伐东胡。军资武备,便请中书省会同户、兵、工三部筹之。”
皇帝话音才落,靳怀义便腾地起身,怒冲冲地道:“此必是任停云之主张!陛下,臣闻报德莫如进言,是以冒死以谏。臣以为图鞑虽创,实力犹存。贸然兴兵,劳师征远,岂敢言万全之功?臣虽为文士,亦知合强分弱之理,今并征二敌,是贪心不足好大喜功也。一旦兵败辱国,胡贼反噬,中原怨乱,则腰斩任停云不足以谢天下!夫穷兵极武,未有不亡者,况国家久罹兵火,府库空虚,百姓疾苦,此诚非为社稷计也。陛下欲图漠北,固当博谋熟虑不可仓促,案兵积谷以待其弊。望陛下深思之!”
皇帝神色不变,转头注视另三位宰相。丛敏紧张地瞧着,心下惴惴。
申载言盯着镏金熏香炉若有所思不发一语。姚景见皇帝目视自己,坦然拱手道:“臣愚昧不知兵事,此千秋大计,实不敢妄言。请陛下恕臣无礼。惟愿陛下圣心自断,臣必奉诏勉力为之。”
范成仁微微一笑正欲开口,任停云淡淡地道:“千载之机,难得易失,停云也想磨剑十年,万事俱备,而后轻松灭贼以开太平之基。然而光阴寸短时不我待,不因际会难以成功。方才靳公说当承其弊以远图之,今岁以来,图鞑人祸天灾,未有宁时。此不为弊,更何为弊?东胡为图鞑藩附,一旦我师征北,东胡必定遣兵相救。彼虽兵力不多,却是战力甚强,往昔硖石、廛谷之役,我师皆败,不可轻视。所以要营州军同时进兵,乃是牵制佯动之意。再者,肃慎部虽归附东胡,然恨其索取无度,心有怨隙,元公守辽东,与肃慎部交好,可间而图之。”
他捂嘴咳嗽,继续说道:“夫期运虽天所授,而功业必因人而成。若不趁机一举扫灭,则国家兵役永无宁息之日。倘再待来日,天时人事不得如常,停云恐其更难。此事停云虑之已久,惟请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