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必瓦解,便如当初ye袭晋阳,或可速决。”
范成仁闻言,皱眉摇头道:“这不是巧计,而是拙计。此一时彼一时也。停云雪夜入晋阳,乃是外无强敌,番贼援军远在数百里之外。如今番军主力虽是皆在东都西面,然而距东都甚近,东都城墙高大坚固,远非晋阳可比,奇兵突至城下,若不能一鼓而克,则腹背受敌。我料定停云是决计不会纳此提议的。”
虞文俊闻言思忖道:“若不能出奇兵,此战势必不能不长久拖延下去。靳大人所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縻费钱粮,着实真叫人心疼。”范成仁长叹了口气:“所谓欲速则不达。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岂能不谨慎从事。并州大捷虽是停云奇计制胜,却也是机缘巧合。如今中州战事其实亦颇为顺利,朝中诸君不可急于求成。”虞文俊笑道:“峭峰兄曾言用兵须将胜负置之度外,允文兄区区过慎如此,尚不及峭峰兄矣。”
范成仁正为蔡奋翮之事心下不乐,听得此言怫然不悦道:“大军一发,万命皆悬。统兵上将乃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当求万全必胜之途,岂能轻易冒险。所谓将胜负置之度外,我实不知有何高明之处!”说罢拂袖进了屋子。
他在自己书案之后坐下,见虞文俊跟着进了屋子,自觉方才说话口气重了些,于是又缓缓说道:“韩峭峰这番话,乃是他出镇西路都督之际所言。庭州战事失利,固然是因为朝中有人勾结外番,通讯于敌,峭峰兄自己其实亦有处置失当之处。黑水川大败,韩峭峰被贬去东路行军府任长史,出京之后遇见千余名父老,他们哭喊着战死于黑水川之役众子弟的名姓,祈祷亡魂能跟随韩兄归来。韩兄驻马掩泣,心中痛悔已极。”
说到这里,范成仁面色黯然沉痛,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峭峰兄至武林城之后遣书于我,言及此事,胸中怅恨之意,溢于纸上。如今峭峰兄是断然不会再作此轻率之语的了。秀成老弟,你心胸阔大,处事果断,又好谈兵,殿下倚为肱股,他年亦或有为帅出征的一日,切切当以韩兄昔日之事为戒才好。”
虞文俊听得范成仁这番恳切之语,满心钦服,当下恭恭敬敬向他施礼道:“多谢范兄今日谆谆教诲,秀成谨记在心,必不敢忘。”
范成仁点点头,笑道:“淮南匪患既平,朝廷当遣循吏前往安抚教化,一会我便给皇上和中书省写封奏疏,建言此事。”说着便拿起东路行军府呈来的军报细细看了起来。读罢不由讶异道:“粟成玉出身部伍,未学兵书,用兵却是大有可观,当提醒停云留意其人,察其操守,以备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