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影子大吃一惊:“喂,兄台,你也忒不讲道理了。我只不过是在这里看看热闹……”
刀光在冷冷的夜色中似一道白光,直朝影子的脖子抹去。
铛的一声,刀光却是生生地拐了个弯,扎在了墙上。那人眼一花,似乎是不见了那道影子。他疑惑地转头,却是瞧见那道影子正爬上车辕。
那人心一惊,好快的身手!这人,难不成是苏云落派来的?但苏云落身旁的那些练家子的行踪,他们如今可是盯得严严实实。
到底疏漏了谁?
那人将大刀从墙上拔出来,转身蹿上车辕。
这时不用特地伪造打斗的痕迹了。他挥刀,狠狠朝车门砍去,车门顿时裂作几瓣。
但车内没有人。
不仅没有那道瘦仃仃的影子,更没有昏迷过去的季清。
遇上高手了。那人警惕地攥着刀把,屏气凝神地听着动静。
秋风穿过巷道,发出呜呜的声音。
在那里!那人转头,一刀挥过去。
铛的一声,是刀锋与刀锋交锋的声音。那人定神一看,看到刀的主人的脸。
是理应还昏迷着的季清。
十月初三。
天色像是不会亮似的,暗暗的看着让人心慌。
酝酿了半日,汴京城的天空上,飘起了细细的雪沫子。冷冰冰的雪沫子胡乱地钻进行人的衣领,老百姓的家中,使人冻得将手脚不断地拢进衣袖中,缩手缩脚的。
汴京城中的木柴与石炭,一售而空。
没有买到木柴与石炭的人家,以及没有钱买的老百姓,一时慌了神。这雪下得那么早,今年定然是寒冬,怕是,会冻死不少人咧。
往年先帝定然会安排户部的人去挨家挨户查看,看看哪家实在是被冻得不行了,便会分发御寒的东西以及吃食。
但今年新帝,还会像先帝那般仁慈吗?
似乎新帝登基以来,寂静得好像清修的道人一般,不升朝堂,不颁发新政,除了上回派了皇后到顾家去吊唁外,便再也没有动作了。
不知从哪里起的流言,说是新帝与清真道人正在论道,得道者得天下。
老百姓哪里管什么得道得不得天下的,最要紧是吃饱穿暖手中还有余钱。可如今,眼看都要饿死冻死了,那清真道人却还要扯着天子论道,这不是没将天下的老百姓放在心上吗?
天子不作为,老百姓只有自己想办法买粮买炭。
却是听说,运送粮食、木炭的商船竟然在路上被一支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