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换过来了，杨程昱要离开父母去外地上学了。

杨程昱经过自己的努力，也终于考上了大学，也是杨家唯一的大学生。

在杨程昱上学的喜宴上，父母开心的像个孩子。杨程昱成熟的像个大人，对来往的宾朋鞠躬致谢，好言好语……

其实只有李惠薇的心里清楚，如果不办这场喜宴，杨程昱上学的学费，家里都拿不出来。

杨程昱去上学是杨凤岐送到的学校，个小时的火车，两个人的硬座，一天一夜的火车，载着对外来的未知，驶向了遥远的远方……

在火车上，杨程昱是第一次做这么久的火车，满载的人流，狭小的空间，缓慢行驶的绿皮火车，像是在向远方爬行的躯壳。

远远看上去是渺小的世界缩影，走进车厢，鱼龙混杂的另一个世界，有蹲坐在洗手间的，有在车辆连接处守着烟的，有坐在位置上打盹的，还有哭泣的孩子，拿着向父母当时外出一样的鱼鳞袋子的。

什么人都有，大人，小孩，不知道他们是远行，还是归家，反正每一站都有人离开，又有新的人上来。

火车的火车头载着的是一车人，还是一车从这里到哪里的失魂落魄又或者满怀欣喜，杨程昱四周环顾这他们，他们也在环顾着这一老一少。

彼此都不说话，只有两眼望着一排排向后退去的匆匆绿树。

那也是杨程昱第一次在火车上过夜，蒙头垢面，火车上的人生，也像是匆匆来来，上车下车。

那一晚，杨程昱在忍受着汗味、尿味、脚丫子的臭味。以及鼾声如雷的辛苦声。杨程昱将自己蜷缩在座位上，两眼看着看不见的黑色窗外，微弱的灯光像是迎来，又像是送往。

杨程昱清楚的记着，这一路上一共4个鸟窝，有大的，有小的，有简陋的，也有修的不错的。这些鸟儿的家，会不会在大雨来临时候，有遮风避雨的场所呢？

杨程昱一路上自己问着自己，自己回答着自己。

火车上的饭食很贵，杨程昱和杨凤岐准备了煎饼和酱豆子。他们凑合的吃着自带的饭菜，最好的就是包里的那两桶泡面，和临出行前，奶奶给煮的草鸡蛋。

直到到达了地方，两桶泡面还剩两桶。五个鸡蛋还剩五个。

到达了指定的报到地点，陌生的城市，让人陌生害怕，喧嚣的城市灯光，没有了黑夜白天。

匆匆忙忙的出站进站，让行人如吞吐机中的旗子。

下了火车，杨程昱拿着行李，杨凤岐则四处问路，寻找录取通知书上给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