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宓见卢仲文生气了,稍稍正色起来:“好了,仲文无须担心,这事情其实没有那么严重,严格说起来,也不过是一个商业上的调整而已。
官家既然在调查此事,便该知道我们是赶在新法之前调整的,而不是对着新法去的。
只要他们没有证据,便无法对我们治罪,而且,无论是王相公也好,官家也罢,不会轻易动老师的。
变法不易,现在政事堂里,虽然以王相公为尊,但政事堂也不是一言堂,集贤相、史馆相,还有另外一位参知政事,也有制衡之力呢,老师虽然没有深度参与到变法中去,但却是变法的坚定支持者!
只要老师没有明显抗拒变法,或者说变法派衰弱,那老师的这个位置便能够稳固。
所以,现在即便官家有些怀疑,也不会轻易地做决定,至少要找到老师好好地聊一聊,或者说……找我聊一聊。”
陈宓的猜测没有错,果然第二天早上,便有小内侍传赵顼旨意召见陈宓。
陈宓拿着早就准备好的资料去了崇政殿等候,到了大约接近中午的时候,赵顼才召见了他。
赵顼一脸的倦意,见到陈宓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甚至没有了之前的和颜悦色,第一句话便是:
“陈静安,你可知罪!”
陈宓大惊失色,赶紧问道:“学生何罪之有,还请官家告知。”
赵顼狠狠地盯着陈宓,陈宓一脸的惊慌没错,但眼神却还是笃定,这……有点不给面子……咦,不对,算是给了面子了,毕竟配合着演习了啊。
赵顼忍不住冷笑道:“陈静安,你看似惊慌,实则心下有底,倒是告诉朕,你有什么依仗的,便不怕朕将降罪与你?”
陈宓见赵顼这般说话,便知道自己暴露了,但实际上也就稍微配合一下罢了,演不下去便不演了,也不想与赵顼打太极,有时候明着来反而更有效果。
陈宓拱手道:“官家今日叫学生来,可是因为京城企业南迁一事?”
赵顼呵呵一笑:“你倒是知觉。”
陈宓笑道:“之前学生求见官家……”
赵顼冷道:“朕不见你,所以你便出此下策?”
这威胁君父的罪名可不敢有,有些事能做不能认,陈宓赶紧澄清道:“官家这下可冤枉学生了,学生的意思是,之前学生求见官家,是想向官家汇报一下央行的工作。”
“嗯?”
“官家,这是学生秋闱之后便开始做的策划书,您看看。”
赵顼接过随意地翻了翻陈宓所谓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