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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木知日真托妻寄子(8 / 9)

祇管把下流之处打捞,谁知端然在下汶溪桥边。”知日着人抬了棺木衣衾,唤了方氏,轿子抬去,同往桥边入殓。正是: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旦无常万事休。方氏啼啼哭哭,送了入棺。知日唤人抬至江家祖莹权放。方氏与知日送到坟边,办下祭礼,方氏哭告事毕,一竟回来。方氏着人在自己家中,设立灵位,次日移回。

阿顺等四人归家歇宿,睡到半夜,听得神号鬼哭,撒着沙泥,惊得四个人一齐吶喊,巴不得到天明,一溜风往木家来。四个人一路商量:“夜间如此惊怕,倘大娘子又要我们来歇,如之奈何?”阿顺说:“再说得厉害些,连他不敢回来方好。你们倒不要七差八缠,待我一个开口。你们祇要赞助些儿,自然不着我们来了。”说话之间,不觉已到。

见了方氏,道:“夜来实是怕死人也。一更无事,二更悄然,一到三更时候,一把泥沙,那鬼四下里哭哭啼啼,把楼上桌椅打得好响。隐隐之中,有数十个披头散发的跑来打去,直至鸡鸣,方纔无事。今日死也不回去了。”方氏见说,自也害怕,把那回去心肠丢得冰冷。道:“既然如此,不回去又不好,祇管在此混扰,又没得处设个灵位供他,就要做功果,也没个所在。”阿顺说:“不难。官人没在下汶溪中,在那桥边人家租他一间房屋,做些功果,把自家的住宅租与别人,将那边的租钱,还了木官人。把灵位就设在大娘子房中,岂不是好。”方氏说道:“话说得近理,祇不知木官人与娘子心下如何。”阿顺道:“我看木大官人胸襟洒落,气宇轩昂,必然肯的。”方氏走进去正要开口。丁氏道:“方纔阿顺之言,我与官人俱听得了。你安心住下,祇是我官人把你官人照管,你官人薄行得紧,论理起来,不该管这般闲事方好。但此事与你无干,如今倒是我官人照管你了。”方氏称谢不尽,那些追修功果,俱是阿顺料理,把家中什物,都移到木家。那房子已有人租去了。

且说木知日过了新年,前账尽情取讫,便自己在家生意,竟不出去了。不期安童一灵不散,他又去迷着丁氏,一时间见神见鬼,发寒发热起来。医生下药石,上浇水,求签买卜,都说不妥。祇病得七个日子,鸣呼哀哉。可怜丢下两个小儿子,一个八岁,小的五岁,哭哭啼啼,好不伤心。木知日因他失节于人,这死还是便宜。想起结发之情,丢下两个儿子,心下十分苦楚,免不得又是一番未足之事。这内里之事,倒亏了方氏。又管着两个娃儿与他梳头洗面,冷暖衣裳。木知日十分感激着他。

不期又是丁氏周年。一时将到,未免诵经追荐,下帖子,接取本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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