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大人和肤浅大人,只是此接风宴上的小插曲而已。
范狂儒既然开了话匣子,自然要将争锋争到底,把酒起身昂然道,“顾先贤有言,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大丈夫当豪情四海,以救国救民为己任,辉岳虽只是三尺微命一介书生,但兴亡事,吾亦有责。此次南来江浙一带,便是为了考察我大明龙起开国之地。。。。。”
他那厢侃侃而谈,激扬笑论间意气风发,引得太仓二张和傲菡小姐全都凝神静听。
对面的徐麟听那范狂儒的话头,似乎也在讥讽自己是个不以家国为重的昏蠹武官,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莫名的悲哀:
你当老子不明白大丈夫该当“豪情四海”,以“救国救民”为己任?老子还知道“覆巢穴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呢!老子这几个月,混得自己与西门庆几乎没有两样,还不是因为满腹块垒无处发泄,给逼颓废的————作为二十一世纪来的人,老子不是不想救国救民,不是不心痛汉家衣冠栽倒在女真屠刀之下,不是不愤懑于满清上台后让中华民族历史大倒退,可是,老子实在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
可恨啊,咱转世转到的时间实在太不凑巧,现在才是万历四十六年的1618。
辅救大明朝于将倾?太妄想!党争蜂拥,皇帝昏聩,党同伐异,有志难为,地土兼并,经济颓颓,大明朝已经是一艘破了底子断了龙骨的巨型破船,即使老子二十一世纪的知识可以看成是一张新船票,但登上这巨型破船,仅凭一己之力想要挽狂澜于即倒,也回天无力啊。
掀翻大明朝自己干?大志向!西北灾荒,义军满地,登高一呼,百万景从,两面作战,京师城破,的确有可能借助农民军的强悍冲击波来改朝换代,但问题是那些条件都只发生在十几二十年之后的十七世纪三四十年代,目前根本没有那种天时地利人和,造反也只是找死!
敢问路在何方?
徐麟越想越觉得彷徨,越彷徨就越憋屈,自己端起酒樽,连干了四五杯梨花酒。
那傲菡小姐本在倾听范狂儒的洋洋大篇,不经意间看到徐麟副千户面有黯然凄楚之色,旁若无人的自斟自饮,仿佛有着不可对人言的无限烦恼,她不禁细细端详了这年轻武官几眼。
无奈,范狂儒越谈越兴奋,此时已经到了结论陈词的精彩处,傲菡根本抽不出心思来关注徐麟。
范辉岳略一顿声,“咣”一声饮尽杯中之酒,“哈”一声排了喉间酒气,怒道,“由此诸般江南经历可以推知,大明朝有两大怪,足以怪得我儒